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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也没用 灵异故事之大美和小美

更新时间: -0001-11-30 00:00:00

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闽南语有句话说牛迁到北京还是牛,一个道理。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坏的人,你要他改好是十分难的,所以法律还是尽量严格点的比较好,改变没那么容易。本期灵异故事,给你讲讲换魂的故事。

二嫂快生的时候,我打趣她,你这样的美人坯子,怕是会生出一双天仙吧?

——那时已经请吕先生诊了脉,知道这胎是双生的女儿。

可是二嫂蹙了眉头,说,娟儿,你这个傻孩子。生得美,可不是恩典。这世上稳稳当当过一辈子的女人啊,都不会过了中人之姿。

二嫂说话总是咬文嚼字的,听得我云山雾绕。已经新中国十几年了,用我妈的话说,她却还活在民国的“幻梦”里。幻梦是什么?就是个肥皂泡泡——风一吹,就“啪”地破了。

没过几天,大美和小美就被“送子娘娘”接到了我们家。太稀奇了,老辈人都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一胎的两个丫头,长得却不一样。大美长得跟二嫂一个模子,小美却酷似二哥——我二哥是个威风凛凛的军人,虽说也是剑眉星目,可这粗犷的五官长在女孩家脸上,就有了几分别扭。

当然,大美和小美只是家里的叫法,姐姐大名叫章炟美,妹妹叫章霄美。吕先生给起的名,他说大美生于人定,五行缺火;小美生于平旦,五行缺水。上了学以后,姐妹俩这名字里的生僻字没少为难老师。

同学们说,大美是真美,小美是假美。大美听了一笑而过,小美却哭红了眼睛——那时也不过小学三年级。小孩子其实哪里懂什么美不美的?

大美从小能歌善舞,小美却喜欢写写画画。我出差去上海,回来的时候给姐妹俩带了书包,一个红的一个蓝的。不要问我为什么不买一样的,谁还没个年轻缺心眼的时候呢?

我不知道两个姑娘都想要红的。让大美先选,大美说让妹妹选。推让半天,还是大美先选了红的。过了两天,我看见小美在往大美的红书包上面甩水笔印子。大美却不在意,照样背了去上学。我看不过去,在印子上给她绣了几朵梅花——没想到却成了时尚,一时间女孩子们都开始往书包上绣各种花。

小美性子里的别扭大概从那时就开始了。上初中以后,这别扭越来越严重了——两姐妹住在隔壁屋里,大美常有同学来找,小美却不许他们听歌、谈笑,说会影响自己思考、创作——小美在晚报上面发了几首诗,总是以诗人自居。慢慢地,学校里和左邻右舍就流传着小美得了神经病的闲话。

所幸不久后,姐妹俩就参军了——那时二哥早已是将军了。大美去了文工团唱歌,小美也想去,可是她并不会唱歌跳舞。小美哭闹了许久,二哥终于把她弄进去了——搬设备、写标语——好像一个二等杂役。

小美却很高兴,脸上慢慢见了笑模样了。

转眼就十八岁了,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大美当上了电影演员,而且是女主角——印着“章炟美”名字的电影海报被镶了大框子,现在还挂在堂屋里——据说电影厂的人来文工团挑人,大美并没有报名。可是他们都挑好了人准备走了,却发现了在练功房角落一个人压腿的大美——从镜子里映出的脸,用那个导演的话说,那是一种“不属于少女的、刚毅与云淡风轻并存”的美。导演当场就决定,换人。大美当着导演的面请示二哥,二哥说,去玩玩吧,她才应了下来。

小美几年来第一次敲响了大美的门,她让大美把她介绍给导演,给她也安排个角色。大美应承了下来,导演也真给安排了——演一个有七八句台词的“农妇乙”。可到了开机,小美却没有去。一整个片场的人等着小美一个人。怎么也找不到她,只好临时换了个人。

演到一半,小美披头散发地疯跑进来,推倒了摄像机——她竭斯底里地控诉着在场的所有人,原来她钟意的角色是女二号。女二号那天正好也在场,就很尴尬。眼见局面难以收拾,一个人冲了进来,把小美扛在肩上,不管她的尖叫和拳打脚踢,径直走出了片场。要知道小美继承了二哥人高马大的体格,把她扛起来可不容易。

这人就是林树杨,文工团的一个青年编剧,也是小美秘密的男朋友。不过,这秘密如今已经曝光了。文工团不许谈恋爱,林编剧为了小美,退伍了,说等小美到年龄就结婚。

吕先生拄着拐棍儿来表示反对,他颤颤巍巍地说,林树杨这个名字不好,太吸水,会把小美本来不多的水吸干,让小美旱死。

我们都付之一笑。小美这辈子有着落了,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两个月后,大美的电影总算拍完了。她演生产标兵,有个镜头一直重拍,在冬天的渠水里泡了好久,就落下了腿疼的毛病。从此她发誓再也不演电影了——后来果然说到做到,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拍过电影。

第二件事就是——小美怀孕了。

林编剧见了我二哥,吓得差点尿裤子。他矢口否认是自己的过错,坚持跟小美只拉过一次手——骗谁呢,众目睽睽之下,他可是扛走过小美。他又改口说只“拉过手”和“扛过一次”。二哥拿手枪比着他的头,他还是坚持只碰过这两次。

二哥觉得不对,又拷问小美。终于问出来了——孩子是导演的。我们一下子理解了小美那次在片场的发作。

林树杨说,他愿意娶小美。二哥像看傻X一样看着他。看了半天,同意了。

结婚那天二哥没去。他出发去干另一件事了。他坐火车又坐汽车,终于找到了导演。子弹从眉心进去,后脑出来。据说导演到死脸上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

枪毙我二哥的时候,我们全家哭得死去活来。二嫂像老了二十岁,她说,她再也没有小美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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