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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造纸的工艺在我国还有传承吗 我国还有没有手工造纸的工艺

更新时间: 2021-09-04 21:09:04

导语:我们都知道,造纸术是我国四大发明之一,而随着科技的发达,手工造纸的工艺也逐渐隐退,甚至很少再见到这种手工造纸工艺了。很多人担心该工艺可能会逐渐消失。那么,目前手工造纸的工艺在我国还有传承吗?到底我国还有没有手工造纸的工艺呢?一起来了解。

手工造纸的工艺在我国还有传承吗

造纸术

有,还在传承。造纸术是中国四大发明之一,发明时期于汉朝西汉时期,改进时期于汉朝东汉时期。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养蚕织丝的国家。中国古代劳动人民以上等蚕茧抽丝织绸,剩下的恶茧、病茧等则用漂絮法制取丝绵。漂絮完毕,篾席上会遗留一些残絮。当漂絮的次数多了,篾席上的残絮便积成一层纤维薄片,经晾干之后剥离下来,可用于书写。

造纸术的传承与流失:

天降大雨,河水暴涨,山上一些含有大量纤维的树木和麻类被带入河中,在自然原始碱和水的作用下变成稀薄的原始纸浆,漂到岸边废弃的树枝上聚集。古代的人们惊异地发现,这些破竹帘和树枝上聚集的东西经过太阳晒干后揭下来,竟然成为可以使用的纸。这种自然现象启发了古人的智慧,他们经过反复的钻研、琢磨,运用自然的原理生产出人工纸。

一千多年来,长安北张村的纸匠们一直使用原始、简单的工具,按照东汉蔡伦发明的复杂、完整的流程,制造着纯天然的楮皮纸。这套工艺被专家们称作研究手工纸工艺演化进程的活化石。然而,楮皮纸市场不断萎缩,作坊收入减少,传承后继乏人。

从西安出发南行20多公里,西面是水流汤汤的沣河,自南向北流入渭河,东面是当地人称沣惠渠的人工河。长安北张村就处于两条流水之间。南面的秦岭灌木丛生,楮树、桑树随处可见,成为造纸用之不尽的优质原料,滔滔沣河水又为楮树皮的浸泡、发酵、漂洗、打浆提供了便利条件。北张村自古以来人多地少,手工造纸在很长的历史时期里都是当地村民生活的主要来源。“仓颉字,雷公瓦,沣出纸,水漂帘。”流传下来的北张村民谣,不但描述了最早纸的诞生,而且成为沣河一带造纸历史悠久的有力佐证。

造纸术

传人

走进楮皮纸抄制技艺传承人张逢学家,首先看到的是他的儿媳贴着墙根,从一沓30公分厚的湿纸砖上,撕下一张张薄纸,贴在墙面上晾晒。这个场景让人立刻联想到那句古老的民谣:“有女甭嫁北张村,半夜起来站墙根。”据说这是造纸的最后一道工序晒纸。

69岁的老人张逢学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拿出几把树皮介绍说:“这就是枸树皮,学名叫楮树皮。这边两把都是枸树做的穰。夏天的枸树皮叫牙皮,从树上很容易剥落,作成的穰是黑色的;十冬腊月的树皮和树干粘在一起,剥下的时候带着树干上的东西,这样做出的穰是白色的。因为穰分黑白两种,所以做出的纸也分黑白两种。”

据张逢学介绍,生产纸浆要经过备料—切穰—踏碓—捣浆—淘浆的几道工序,具体流程是:先筛选出用清水泡过的新鲜枸树皮,放到石灰水里泡2-3天,然后在大锅里蒸一天一夜。待纤维彻底软化,拿到河里将石灰和其他杂质彻底洗干净后放到石碾上碾成穰,再用铡刀切碎然后用工具压成松散状,之后还要放到石缸里用石具捣,使植物纤维变得更软更细,最后放到石槽里淘浆变成均匀的纸浆。

张家后院有一个5米长、3米宽浸泡纸浆的水槽,据说,这个水槽一定要用石头垒砌,才能保证水不变臭。张逢学的儿子张建昌站进一个水池边1米见方的洞里,手持飞杆在水中来回搅动,让纤维均匀分布在水中,随后巧妙地使浆中的纤维覆盖在纸帘上,形成湿纸,一张张叠放于纸床上。待达到一定厚度后,用杠杆的方法把成沓的湿纸放在支点上,逐渐除去湿纸中大量水分,形成纸砖。最后就是我们刚刚进门时看到的一幕,把纸一张张撕下,贴在墙上晒干。

老人揭开一个大布袋,厚厚一沓楮皮纸展现在眼前。这种纯天然的纸亮白洁净,柔韧性非常好,用手使劲揉搓再展开,基本平展如初。据说这纸还耐保存,其书画作品百十年后拿出来仍然跟刚画的一样。遗憾的是如今书画大都改用现代宣纸,白麻纸基本上没什么人用了,偶尔有西安美院的老师、学生或者长安画派的一些老画家作书画用,还有一些来旅游的外国游客、华侨买回去当纸艺术品。北张村造的白麻纸虽然在西安每张仅为0.25元人民币,在国外的展览会上每张却能卖到6-7美元。

渊源

相传东汉时,蔡伦因他人之错受牵连,朝廷要抓他去京都接受审判,蔡伦不愿忍受屈辱,在他的造纸发明地和封地龙亭县服毒自尽。蔡伦家族中人也受到连累四处逃命藏匿,其中一部分人逃至安康,经子午道越秦岭,向北走出秦岭山口时将当时最先进的植物纤维造纸技术传授给北张村一带。

这仅仅是联系北张村与蔡伦传说的一种,无论是否可考,事实上北张村人至今仍在沿用的就是蔡伦发明的用植物纤维为原料的造纸法,这个结论已经过专家的反复论证。如《后汉书》中记载:“伦用树皮、麻头及敝布、鱼网以为纸。元兴元年(公元105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用焉,故天下咸称‘蔡侯纸’”。

“蔡伦造纸不成张,观音老母说药方。张郎就把石灰烧,李郎抄纸成了张。”流传在北张村一带的民谣讲述了蔡伦实验造纸、攻克一道技术难关的故事。

张逢学老人回忆说,文革以前村里几乎每家造纸作坊的墙壁上都供奉着造纸祖师爷蔡伦的神像,村外还有一座蔡伦庙,供奉着“纸圣蔡伦祖师”,接受纸工和村民的顶礼膜拜。当时村里每年农历大年三十还举行盛大的蔡伦庙会,吼秦腔、逛集市,村里男女老少闹庙会。庙会的一个重头戏是每隔3年主持摇签确定穰行的“摇秤人”(即总经理),每个纸工都来纳银报名抽签。穰行在手工造纸行业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摇秤人”从秦岭的“穰商”中收购楮树皮,用楮树皮制成半成品纸的穰,由穰行统一管理,统一价格、统一收购或统一代贮。

造纸术

兴盛

据考证,到了唐朝,因为京畿地区大量需求纸,北张村的造纸技艺得到鼎盛发展,尤其是被视为精品的白麻纸甚至远销到朝鲜、日本等国。清代时北张村所造楮皮纸被选作奏折和科举考试用纸。

解放前,北张村手工造的白麻纸曾风行延安,解放区和西安地区的报纸大量使用这里出产的纸。

“人民公社”时期,沣河边的北张村几乎家家造纸,公社将工匠集中起来统一生产,由供销社统一销售用作包装纸。收入可观,颇为兴盛。北张村造纸技艺以传统家族式口传心授世代传承。张逢学和马松胜等人仍在用它造这种历史名纸——白麻纸。

衰落

在张逢学家更多看到的是用木浆制的废纸制作的回收纸,而楮皮纸只在有大量订货的情况下才做。据村民们介绍,北张村的手工造纸作坊为了减少成本,一般都生产回收纸。从印刷厂收购来的边角料,经机器打浆一天就能抄一个月的纸,简易方便,成本很小。而生产楮皮纸工序非常复杂,准备半个月的浆只能够抄5天。“回收纸”大多用作陕南农村廉价的“烧纸”,因为吸水性好也可作为医院产房的吸水纸,价值高的白麻纸少有人问津。

当现代的先进造纸机器以每分钟900米长、8米多宽的速度在生产线上出纸时,北张村的纸匠依然年复一年地重复着这些延续了1000多年的古老的造纸工序,每天大约能造出十二、三刀纸(100张/刀)。张建昌说,他们一家三口起早贪黑一天干10多个小时,按回收纸一张6分钱计算,一天不出任何问题收入一般就是70块钱,实际收入基本在40-50块钱。一个月1000多元要养活5口人,日子过得非常紧巴。因为利润太小,改革开放以来,许多年轻人放弃了传统手工业生产,纷纷从事商业服务、运输等行业,从事传统手工造纸的仅有10户12人。

张逢学12岁开始跟着父亲张元新学习传统抄纸技术,在父亲的口传心授下,熟练掌握了世代祖传的传统皮纸的制作工艺。2002年,他应邀前往美国华盛顿参加第36届史密梭民俗文化艺术节,此后还参加了国内的各种文化活动,向世人展示了这种传统技艺。但令人担忧的是,如今全村掌握制浆这一关键技术的传承人仅存张逢学一人,会打编造纸专用细竹帘的艺人高手早已谢世了。20世纪80年代以后,特别是一些民间老艺人去世后,传承的后人越来越少,原来非常令人羡慕的“纸匠”这一职业,已逐渐衰落。张逢学说,他的儿子张建昌也没有掌握制浆这个手艺,因为这不是2、3年能学会的,要付出很多时间,耗费很大的心力。张建昌是家中的主要劳力,主要应付生产回收纸的劳动来养家糊口,根本没有精力去学习制浆的技艺。

手工造纸的用途和经济收入大大减少导致这一古老的工艺濒临灭绝的境地。在北张村随处可见一些被丢弃的石碾、石臼,他们都已成为一种历史的遗迹,或许若干年后,北张村也会只剩下一个介绍“纸村”历史的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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